告别2020
2020逾弱冠。冠不敢当,发亦未束,春去冬至,忽然而已。
向来不甚关注节日种种,也渐渐淡漠了仪式感。节日皆藉口,依赖藉口,行事通达,倒也妙哉。奈何平淡无事,便也懒得劳神。
十八那年高中行成人礼。以如今之眼光回望当时,懵懂无知,愧为成人,又何必行成人礼。如此说不免任性。成人之礼,不仅是对年龄的承认,更是对未来的殷切期望。仪式是必需的。
念此,我便心怀期望,假弱冠之名,胡言乱语一番,制造一点点告别2020的仪式感吧。
入冬
今年的冬天来得迅疾,秋日短促得令人惆怅。不及伤秋秋已逝,难免心生遗憾。某夜返回宿舍途中,不由感叹:
深秋秋夜,凉风桂香残,倒像极了桂花冰棒
嗅觉搅动记忆,把夏日冰棒、秋日桂香、冬日凉风揉作一声白驹过隙的喟叹。
家乡的冬季大概没这么突然吧。阵阵秋雨阵阵寒,淅淅沥沥,秋意就沁入了时节。秋日匆匆或是步履匆匆,想来有这样的感觉已是数年之前,不免怅然。
前些日子下了冬季的第一次雪。沉沉暮色之下,雪也是沉重的。或许是地气尚暖,落地时已稍稍消融,故而少了轻盈之感。回屋看到社交媒体上对初雪许愿的帖子,不禁哑然:望雪时内心是安宁的吧,干净得没有一丝欲望,想不起来要许愿了。
蓄发
高中时便想蓄长发,起因大概是少年的摇滚梦吧。曾携假发一顶,与狐朋狗友轮流穿戴,或英气逼人,或媚态尽显,或憨态可掬,相视无言,唯捧腹大笑。
然而高中不允许男生留长发。大学总算有可乘之机,于第二年偷偷执行。自备了推子剪子,却往往不知如何下手。没考虑过发型,也没想过留到什么程度,不如放任自流,美其名曰:
让头发自由地生长。
随心所欲究竟太难,实现须发自由聊以自慰耳。
疫情
并未身处疫情中心,起初消息亦不通达,临近年关才慢慢警戒,也不再走亲访友。于我来说倒也清静安适,宅家之余外出散步也不至于太闷。
口罩和消毒用品一时洛阳纸贵(乱用成语),颇有抢盐之姿。不过也不至于慌乱,物资供给充足,不似13年水患时的断水断电,高楼成孤岛。
此次疫情的影响,或许若干年后才能完全显现。我敬重财新社的报道,更希望有像非典时柴静那样直击人心的文字。
我不认为讲几句全球经济影响,弘扬几下正能量就能将这次事件带过去。这次事件给社会和人类带来什么,更值得思考。
有SARS疫情的前车之鉴,此次疫情初期仍旧奉行鸵鸟政策,这是否反映出了制度的弊病?这是否更是一种思维模式的扭曲?
方方日记事件引发的争议与批评,令我感到悲哀。观其文字及行事,格局甚小,完全不配得到如此多的关注。围绕日记引发的政治热潮与舆论风波令人作呕,各方势力可以不顾事物本身的性质与价值,为了自身的立场加以利用,输出观点。而群众可以被轻易煽动,言语倾轧。我只看到了一个民族的自卑,如若不然,各种纷争,一笑而过,何必作小丑状。2020/12/28 Edit
: 最近看到一篇相关文章,mark一下。
抗疫与公权力膨胀、健康码与隐私等等问题还没想明白,想好了再写。
有时候感觉挺荒谬的,用一个8月写的段子结尾:
保安:健康码 健康码
耳朵:健康吗 健康吗
脑子:??? 健…康…?
嘴:(迟疑)……
眼:看见远处的二维码
回忆
不知为何,突然有了重新料理博客的想法。我是个习惯沉默的人,倒不如说是讷言。思绪烂在肚子里,随时间一点点模糊混杂,怪可惜的。写下来好歹自娱自乐罢。
不玩微博,不用微信,平时也就发一些QQ空间。大多数是发了又删,标准是这样的:一年后再看,如果会感觉无聊,便不值得保留下来。
近年来我更深刻地意识到,碎片化的表达不利于思考。我需要多加静思,而非贪图三言两语的便捷。不受限地思考,自由地表达,是我写博客的初衷。
日后得闲时,整理一下几年前写的小玩意儿,现在回顾想必是另一种心境,会很有趣吧。
老树
某日偶然看到了一则崔健的采访,顺藤摸瓜找了找源地址,瞎摸一番竟还摸到个好东西。
是老树讲的,题目叫做《做一个梦》。
那么多的思想在作用我们,我们就在考虑我们到底是谁,我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?
老先生是个通透的人,讲话流露着真性情。他讲一个人如何明白地活着。我很欣赏这段话:
这个时候做的一切事情是什么?你是谁,你是谁就是证实的方法,通过我做的事情被他人认可,我才相信,哦,我还行。你就发现你是个依赖性的,你依赖别人的认可来确认我是存在的,我的存在感来自于别人的承认。而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处在这么一个时段。我要做很多事情,不管挣钱也好,或者是出名也好。
问题你活着,你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,这是独一无二的,凭什么要通过别人的承认,你才证明你确实活着?
他讲:落到虚处,就是回到自己的内心。
我们过去那么多主义、那么多东西把我们塑造成一种共同的集体人格。我们的所有的判断都是由别人赋予的,我们自己没有标准,我们自己没有对自己的自觉,这个特别要命。
看清楚了,有自觉了,大概就活明白了。
听了之后很受感动,有一种心声被讲出来的感觉。
2021,活得更明白一点。